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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潮来自一掬泪

(二)
1999-04-26 来源:生活时报 □滕为 我有话说

以后她又谈了好几个都不成,谁也代替不了她心中最早的那个人。这一切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,当时是一无所知。于是很快就造成了我的莫名其糊涂。

她主动向我作自我介绍。她的父亲是清华大学教授,她毕业于清华附中,来陕北插队,1971年被贫下中农推荐到延安杨家岭纪念馆。平时她特别好学习,在小报上发表过一些文章。她还倡议在纪念馆青年中组织过“海棠诗社”……她说话很快,常常眉飞色舞。我虽然很少插话,心里却很愉快。这是我平生从来未经历过的。可是第二次见面时,她忽然对我说:“你是属虎的,我是属龙的,可要龙虎斗呀。”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一抬头见墙上贴着一张画,画的是一个古代仕女正用手抚摸一只大老虎。于是说道,你看这张画不是挺好吗?我们谈到晚上10点多,我才从杨家岭出来……在返回学校的路上,满地是积雪。刚到王家坪,突然,莫名其妙,连人带车摔倒在地,四周空无一人。我信天意,当时就预感到与她这事要完,平地摔筋斗,这不是好兆头。

果然,当我第三次带了一瓶白兰地去杨家岭时,糊里糊涂,让她给关在了门外。我怎么请求进屋也不行。她也不做任何解释。我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,她仍不开门,本能的驱使,强烈的自尊,使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侮辱。我把白兰地往窗台上一放,走了……我没有丝毫对不起她的地方,更谈不上伤害,可是她却……您知道吗?我连自己的背景情况,想法希望,说还没来得及说呢。

过了一些时日,我又去过一次杨家岭,想讨个明白。然而她已经变得神经质了。一见到我就大叫起来:“我知道你!你是R中的!”连蹦带跳地向我扑过来。吓得我扭头就往回跑。再后来,听人说,她经常一个人往外走,一走就是很晚,很晚。纪念馆的领导和同志们都非常同情她。自那以后,我再也没找过她,渐渐也就忘了。可是没曾想两年后,在一次知青聚会上,我又听到了她的名字。由此,我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

1983年4月17日

延河饭店二楼会议室。已经挤满了人。这是怎样的一些人呵,你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,这就是当年打起背包、扛着红旗从北京来的娃娃呀。这些人给你总的感觉是———一脸的灰色。然而那眼睛里却仍然闪动着坚定和期望的光。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会议的发起者们。

发起者是延安地区运输公司的四个知青。为首的叫许靖国,北京丰台长辛店中学的六八届毕业生。他说:“我们几个运输公司的同学把大家请来开会,目的是商量商量今后怎么办?咱们的生活也太惨了!”他的声音很凄苦“那么多的人都走了,不少回北京了,我们这些尚在延安的人怎么办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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